絢如夏花-台北新生半伴印象
這是夏夏,出生嘉義台北長大,始終往返二地,常常身在此處卻懸念他方。
年輕的時候,我曾經因為太過叛逆頂撞家庭,一氣之下拎了簡單行囊就跳上公車,模擬自己是個「流浪在台北的旅人」。
那個時候沒有捷運,公車搖晃一站又一站,停靠站多半都感到新鮮,悠遊在陌生的街道,彷若異國城市。
一開始我像個羽翼未豐的臭小子,自負的認為可以在一個地方落腳來氣氣家人,但當我到了空蕩的房間,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下了。
我想起媽媽的飯菜,想起習慣的棉被,想起家裡的吵鬧聲。
背包帶上,又悄悄的回家,我的媽還以為我去唸書自修,而這記憶就這樣跟著青春給塵封上。
但那一刻,我深刻體會到那些異鄉遊子的寂寞情節。這次應邀來嘗試「半伴共居生活」,又讓我在腦海裡翻起這段往事,以至於要入住之前的我感到相當興奮。
多年後的台北,依然還有很多沒有去過的地方,還沒走到新生館,就被附近多元有質感的店家吸引。
初來乍到
一個轉彎,放眼望臨沂街上,圍繞著老宅與各式家院栽植,靜謐中卻充滿文藝氣息,我緩緩步上新生館二樓的大門,迎來的是居住在半伴空間的人們笑聲。緊密如家人般的存在
無論是開放式階梯沙發,還是舒適方便的中島廚房區,都讓居住在此的「伴兒」(住戶)擁有非常多元的空間與大家交流,但也可以各做各的事情不相互干擾。
住宿的空間大多為上下舖,卻一點都不顯侷促,也都各自擁有書桌與衣櫃使用,我在床邊感受著窗外的暖意時,隱約竟聽到鄰居練習彈古箏的聲音呢!
晚間時刻,大夥買了附近的小吃與啤酒,從各地北漂來的孩子講述著一個個在外打拼的故事,來自法國的亞瑟抱怨著看了好幾家醫院卻遲遲不好的腸胃,另一個女孩在廚房烹飪著家庭式咖哩分享給大家當消夜,在各種語言交雜中仍然充滿笑鬧。
我一直誤以為,人與人之間的居住距離愈來愈近,通常心靈上與精神上是比以往更離群索居,就像平常鄰里之間的關係一樣。
但半伴裡的人們各自遵守著生活公約的前提下,不單是維護這個家裏清潔與各種設備使用,更透過其中的「自願性生活教練」凝聚向心力,除了假日會一起出遊踏青,更是在背負生活壓力的同時,互相鼓勵陪伴,做彼此在異鄉生活中也許僅是一段小小歲月,卻緊密如家人般的存在。新生最奇幻的角落之一
翌日,我依循著他們介紹我這附近的幾個必去景點,走訪了身為文具控的聖地:「茉莉生活風格」與「直物文具」。
再來是私藏各種電影道具與特色餐點的「特有種商行」,也徒步經過曾經號稱台灣最頂級的國寶餐廳「馥園」,當年耗資三億,歷時三年仿造蘇州園林所建造的八角樓,儘管已經歇業,但透過那精雕細琢的設計,仍成為臨沂街最奇幻的角落之一。最後,透過預約來到了「文房」,前身原是日治時期的商務官員宿舍「幸町日式宿舍」,2015 年台北市文化局「老房子文化運動」的復興計畫下重生,在這個藏書閣中,匯聚了超過4,000 冊的文書,透過管制的人數,每個人都能在這裡選到最喜愛的角落,盡情享受在充滿檜木馨香與書香。
共居卻豐富了人們的價值觀
在城市一片喧鬧中,半伴與這些店家將臨沂街烘托得獨樹一格,更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些空間與伴兒之間,也建立了一層牢實的情感羈絆,相互照應。
雖說短短的兩天一夜,即便是定居在台北的我,都不禁感慨,自己的生活是否著實地好好過著,因為無論是北漂或短居落腳的人們,已將生活不光只是「一個人生活」,而是另一種方式在「生命延續生命」。
日常也許可以任隨時光流逝,但共居卻豐富了人們的價值觀,半伴結合著土地與人文的正面能量,在這些伴兒心中堅強卻溫暖的流動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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